第十一章 行前夜话
李白思的个性和他的外型完全不相干，他有着略长的瓜子脸，修长的眉毛搭上细长的眼型、略长的鼻梁又没有鹰勾般的令人生厌，不大却很容易勾起微笑的嘴形，整体脸蛋搭配又不似偽娘，即使身高一米七五，还是令人感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看似外型文弱，但他却是个个性两极化的人，身为科学家，他在投入研究实验时候不仅专注，而且有着机器般的理性，这也会反映到他做事的行为上，一旦他认定对的事，即使赴汤蹈火、九死一生，他也会去冒险；但身为个喜欢怀古的读书人，他又有着莫名氾滥的多愁善感和同情心，大学的女友曾拉他去看据说是令人涕泗纵横的文艺片；一开始他百般拒绝，认为大丈夫志在四方，怎么能儿女情长，沉溺于靡靡之乐？结果女友以分手要胁，他勉为其难进了戏院。电影结束，两人一出来，女友嗤之以鼻，认为被骗钱了，但李白思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结果假威胁成真，两人还真的分手了。如果他上战场，宋襄公不擒二毛的混帐事，他是做的出来的。 整体概括他的个性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坚忍不拔，妇人之仁。横批是：莫名其妙！ 不过，他的情绪来的快也去得快，只要他想通了，他又立刻百折不挠、积极向上。 在和老道单独谈完之后，李白思整个人陷入极大的忧鬱当中，连训练都不能专心，比之前多死了千百遍。他现在的好兄弟兼贴身辅导长李元霸发觉了他的不对劲。于是提了些宵夜，打算和他促膝长谈。 「我说小白啊！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今天可是创了我们特战训练的新纪录，在同一个地方被打死两百次。」李元霸一边倒着可乐一边说着。对！你没看错，就是可乐！李元霸才十六岁，你是要他多爱喝辣辣的酒？而且唐朝的酒纯度不高，果子酒喝起来和果汁差不多，李元霸自从可乐开始生產之后，就爱上这玩意，有点辣(其实是二氧化碳气泡的感觉)，但喝完又不上头，白汽水也有类似感觉，但他总觉得少了一味。还好李白凡也没多爱喝酒，两个人就拿起可乐乾杯。 「我这个人做事很喜欢计画，不喜欢太多突发状况，更不爱惊喜，尤其是惊吓！但这次是魂穿，什么都不带，总觉得心慌慌。」李白思当然不能把老道跟他说的事一股脑倒出来，毕竟牛鼻子只单独吩咐他，必定是要他保密，所以他就讲了他的第二个担忧。 「啊哈！你知道我们搞这种事做过多少次了吗？别人我不知道，光是我帮忙的就至少三千多次。黄真人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搞的，我也不知道，但从我加入这个团体，就开始做这种事，什么身穿、魂穿，全都搞过。偷偷告诉你啊！尤其不能让紫霞仙子知道喔！据说这是违规的，紫霞仙子是从九重天来的钦差，万一…我说万一啦，她认真起来，可能连真人都有事。」李元霸喝可乐也能喝成像说醉话的样子，真是很难模仿的来。 「什么秘密？」一听到八卦，李白思全身都来劲，所以说他心里莫名其妙的装了一个八婆也不为过。 「你以为多元宇宙那么容易开展啊？」李元霸又喝了一口可乐，看来他真心爱上这个饮料，反正又不会得糖尿病，李白思马上就帮他又满上，乖乖听他洩密…喔！不！是传授诀窍。 「星系的宇宙变化意外比较少，要形成多元平行宇宙主要是靠星系里的生物变化產生。其实这是个废话，对于石头来说，歷史跟它有什么鸟毛关係？行星就是个大石头，恆星是会燃烧的石头，多元平行宇宙跟它们一点关係都没有，即使他们有智慧，也不会关心这件事，只有智慧生物，比如人类，才会关心歷史怎么变化。你没看很多王朝一上台之后就修史，至少要把自己夺取政权说的正面一点。如果有两个分裂的敌对政体，那么它们写出来的歷史一定完全不一样，至少定义会不一样。我看多了，真相不一定只有一个！哈哈…。」李元霸笑哈哈的说，好似嘲笑「真相只有一个」这句话似的。 「不是说歷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不过这种口水仗有什么意思，输赢也不会逆转？」李白思提出自己的看法。 「胜利者能写多久？能写出完全不矛盾的说法吗？吹得越大，未来越会被唾弃。你都学四次元的思考模式这么久了，怎么想法还这么幼稚？别忘了，时间会弭平因果，会平衡一切。中庸之道就是四次元的人写的。」李元霸说的玄乎，但李白思觉得抓不到什么重点：「还是说说多元宇宙的创造吧！」 「好吧！这的确太难，我也讲不清楚。我从最简单的说吧。其实每个人无时无刻都有选择的机会，比方中午选择吃麵，就不可能吃饭，吃麵和饭就会形成两个不同的空间，但因为影响太小，这种宇宙泡只堆叠在个人身上，不会对整个大环境宇宙空间產生什么影响。但好笑的是多元宇宙却是整个星系的生物这些不同选择宇宙泡堆叠起来。吃麵吃饭不影响多元宇宙，但造反或当顺民，人数一多就会影响国家民族这个上一层的宇宙泡的改变，创造多元宇宙难就难在这里！因为大多数人会有一样的选择往往不是自由意志，而是大环境影响。这种环境有人为，也有自然力的作用。」 「这两者有什么分别吗？」李白思专心起来就会问题多多。 「自然力比较简单解释，中国许多王朝灭亡都刚好遇到天气极端变化，有人说是小冰河，其实不一定是，但不是乾旱就是水灾、蝗灾。大家都吃不上饭，就会走极端。任何人想要阻止，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增加粮食，二是改变天气影响。而这两件事都涉及科技发展，所以有人说科技是第一生產力，错！大错特错！科技是唯一生存力！」 「你夸大其辞了吧？没有科技，人类也活的好好的。比方增加粮食就很不一定涉及科技发展，有钱买，外购就好了啊！」李白思身为科学家仍不以为然的说。 「哈！有钱买，你也要有能力运啊！运输的数量、速度都决定在于科技发展的状况。所以为什么九重天是以科技力来划分文明等级，而不是以地盘大小、生物数量多寡来分类。你刚说什么？没有科技，人类也活得好好的！胡扯！没有科技，来个人类不能应付的天灾人祸，能活得好好的？死都不能全尸啊！你想想看，如果史上几次的大爆炸不是刑天小小的迫降，是来个大陨石呢？有人以为穿越能未卜先知就是金手指，能后知五百年又怎样？知道有这有那，但自己细菌感染，连抗生素都做不出来，还谈个屁改变世界啊！科技落后，连生存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发展？」李元霸不屑刚刚李白思的态度，把李白思刚刚帮他倒可乐的瓶子一把抢过去，自己倒了起来。 「这样说来是有道理，所以要创造多元宇宙不在于未卜先知，而是在于科技的金手指囉！」李白思觉得豁然开朗。但马上又沮丧起来：「但这次什么都不能带啊！」 「哈！你终于想通了！创造平行宇宙没有金手指几乎是不可能的，未卜先知只能趋吉避凶，但不可能改变大势。所以你瞭了？」李元霸眼神一勾，李白思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马上领悟：「所以你前面说干了三千多次，就是送金手指吗？」 「啊不然咧？我们每个时代都有存货，基地车、超级电脑…你想得到的都有，只是这次会能用什么呢，还要问一下，毕竟怕被刑天一伙人侦查到嘛！而且还有紫霞仙子…。」李元霸一想到紫光就头大，因为他这次也要跟着去，如果拿出太超前的东西，恐怕会被紫光一掌拍扁，他可是知道九重天的态度啊！而且在特训的时候已经领教过紫光的作战力，四次元和五次元完全不能比。几百人的神明特攻队完败！就败在一束光之下。 「千变万化的光啊！」李元霸忍不住哀叹。「什么光？」李白思问道。「没啦！我是想到北极光千变万化啦！这次不是要去西伯利亚，说不定看的到。」李元霸实在没脸讲这种一秒就被击倒的糗事，尤其是败在个女人手下。(他们一直被教育紫光是仙子，尤其紫光又以猫女模样显形，更令他们深信不疑，其实罗曼星人没有性别，而这只有始作俑者的道士自己知道。) 「小白，我看你还是愁眉不展，你还烦恼什么？」李元霸人粗心不粗啊！(人不粗也不行，谁叫他被命令要顶着州长的样貌穿越，说什么那个时代有个洋人好办事！李元霸内心吶喊过，就不能来个阿汤哥或小布吗？最差年轻的福伯或威利光头哥也行啊！但是城隍爷一句外型要有震摄力，他就耸了。) 「我是担心我一向运气很差，这次逛个古董店就被炸死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世界，我不知道会怎么死？能不能回来这个世界都不知道。」李白思还是暗示着把自己的心结说出来，毕竟他是在这个宇宙长大，现在可能一去不回，加上感觉老道要放弃拯救这个世界，难免就黯然神伤。 「哈哈哈…！我们是什么人？凡人称呼我们为神明耶！你要死？那要看包大人收不收！就算你被炸成碎片，城隍爷也会把你一片片拼回来。你以为我经歷那三千多次只有送金手指啊？那可是上天下地一堆人保护啊！除非他自己作死，不然真的很难。」李元霸哈哈大笑的说。 「自己作死是什么情形？」李白思又暂时拋下忧鬱，再度八卦问道。 「最常见的是小说太监囉…！喔！不！我是说缺乏奋斗的毅力啦！我记得三太子保护过一个宅男，本来以为他是个运气不好的奋青(奋斗青年啦！)。在网上吹得跟什么似的，说只要带百科全书去他就能横扫明末。我们想啊！既然这么厉害，给他一点机会他就能奋起，我们给的可不是百科全书，是人工智慧光脑啊！结果这傢伙骨子里竟然是根懒骨头，穿越以后什么都不做，只是日夜求光脑帮他回家，最后光脑能源耗尽，他也混成个乞丐，饿死在崇禎时代的北京街头。」李元霸愤慨的骂完这个浪费资源的傢伙，然后继续说：「我自己和城隍爷帮过一个，没有大开后门，我们只是给机会：他想要和外国人做生意，我们就让他遇到外国人，他想要找科学家，我们就让他不小心偶遇可以找到科学家的人，结果这傢伙不得了啊！不到五十年就从明末衝向星辰大海啊！当然啦！他本身和你一样，是个太空工程师，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搞懂太空里的东西。」 李元霸又说了几个成功案例，李白思暗暗记下来这些例子里的后门、金手指，以便知道自己以后能要什么资源。 最后李元霸说：「至于要不要回到这个世界，我先问你啊？你在这有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恋人？有没有难分难捨的亲情？还是有无法割捨的东西或财產？」李白思想一下之后摇摇头，好像这个世界没那么值得留恋的。 「这就对了嘛！爱人去古代找比这里好，三从四德耶！我们大隋朝都没有！而且如果你够博爱的话，还能多找几个，对吧？有我们帮忙，你到那个年代要有钱就有金山银山；要有权，只要你肯努力，无论是一统江山还是统一世界，都由我们罩你，只要你不倒行逆施，能保江山千万年啊…！」李元霸喝可乐真的喝醉了，开始信口开河，满嘴跑火车的乱保证，但是李白思信了！他开始燃起熊熊的雄心壮志，决定到1908年开疆拓土。 「我要重现汉疆唐土，一扫腐败韃子魍魎，扬我大汉天威！」李白思站了起来，斜举手臂作出中国古代战士向皇帝致敬的军礼。 「这小子中邪了啊？他该不会是想变成希特勒第二吧？怎么举起手来啦？」李元霸歷史没那么熟，1908年对他来说就是廿世纪，而廿世纪他认为最猛的就是纳粹，西打英法东战苏联，两面开战直到美国加入才落入下风，所以他完全没联想到自己生前也向隋煬帝用这种方式致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