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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礼。”三少爷还是有些觉得她“毕竟是个孩子啊”,应付不来大场面,马车上再三叮嘱了。林殊听多了就真的一路都没有抬头,三少爷见她这般有些哭笑不得,只揉揉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毕竟是宫里不比外头,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便由她去了。说来这布菜有宫女,端酒也有宫女,林殊只好傻愣愣地跪坐在自家主子身边。她偷看四周时发现别人家的书童也是这样的,这才把一颗心放下。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玉白修长的美手,美手里有一块糕点。林殊接过糕点,抬头便狗腿地朝自家公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两个小酒窝陷进去,那有奶便是娘的小模样别提有多招人疼了。三公子林晟睿突然愣了一下,再回过神来林殊已经低头用袖子挡着偷吃了,跟只小老鼠似的。林晟睿不由得失笑,他在想什么呢,这不就是个小孩子?再招人疼也是个笨小子。宴席进行到一半,一位小太监走来在三少爷身边耳语了一番,三少爷便抬头望前头的位子看,就见大皇子坐在席上,咧开了一排大白牙,朝他举了举杯。那副傻样儿,林晟睿都有些不忍心看了,但是还是很给面子地举起了酒杯。那傻小子是贵妃娘娘的孩子,还要叫林晟睿一声舅舅。二皇子肃着一张小脸,瞥了瞥一旁的大皇子,眼神是说不出的嫌弃,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倒是坐在二位皇子身后的人清咳了两声。大皇子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正襟危坐起来。开玩笑,要是惹了太师生气,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二皇子有些圆润的小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意味,大皇子平日里最讨厌他露出这个要死不死的表情,这个家伙一来也不知跟谁学的,那样儿像太师像了个四五成,每每看得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不嫌瘆得慌。林晟睿注意到大皇子突然规矩了起来,微微挑起了眉,果不其然在二位皇子的席后看到了那人。正是,季星河。他也正巧朝这边看过来,狭长的眸子眯起,勾出一抹二皇子仿了几年也没有仿到精髓的笑,他的眉眼是少有的娟丽俊秀,但是放在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阴柔之气,反而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冷冽,这一笑,便如春山初绽。与生得有些冷峻的五官相矛盾的是,他的眼角有一些不明显的笑纹,这般似笑非笑的样子倒真是有些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感觉,只是恐怕没有人在看到这个笑容之后,还有胆子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也同大皇子那样遥遥举了举酒杯。林晟睿亦举杯回敬,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林殊看到公子又举杯了,往那边悄悄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便只当是自家公子人缘好了。☆、惊心(修)皇帝近来精神可不大好,便早早摆驾回去了,留下一干臣子,气氛顿时一松。林尚书带着林晟睿和几位同僚打招呼,大家都对这位才名远扬的小国舅青眼有加,免不得又是一顿酒灌下去。走了一圈,林晟睿再好的酒量也有些醉意了,便告罪推辞了。三少爷要去西阁,林殊也得跟着,生怕自家公子喝醉了迷路,被宫女带着走了七拐八拐便到了,三少爷让她在一旁的回廊里等着,林殊便乖乖呆着当蘑菇。这皇宫大得很,她可不敢乱跑,就这么安安静静在廊柱边上坐着,托腮发呆。宫灯高悬,把廊道照得通明,而廊道的另一边,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算重,在安静的夜里却格外明显,把林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廊柱后面一藏。来的不是一人,而是四人。领头之人一身绛紫色的衣袍走在前头,身材高大,面目看得不清楚。后面跟着的三人屈着背,十分恭敬,似乎在跟那人汇报着什么。林殊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又赶紧把自己身体往后藏了藏,不由得暗恨自己躲什么躲,现在跳出来怎么可能像是安了什么好心的样子。领头那人却突然停下来了。他的影子很长,一直投影到林殊身边。林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眼了,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百种告罪的方法。跟随着的三人都噤了声。“出来。”那人淡淡地开口。完了完了……林殊脑子里只剩下这四个字了,手指都在发抖。这种不带什么威胁命令意味的话,却有一种令人寒毛都立起来的感觉。林殊只好硬着头皮慢慢地从柱子后探出一个脑袋来,像只做错事的小奶狗。不得不说林殊的皮相是甚好的,玉雪可爱的脸蛋还有一点婴儿肥,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人,很少有人不动恻隐之心的。“为何在此?”领头那人眯眼打量着林殊。他身后的三人都为她捏了把汗。林殊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站在领头那人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直接就给那人磕起头来了,一边磕还一边告罪,“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躲在后面的,小的在这等小的家少爷,大人饶命……”三人一愣,就连领头之人都微微挑起了眉。当真是……好大的胆子。“阿呆!”林晟睿找自家书童,却见那傻孩子跪在那边磕头,以为她冲撞了什么贵人,连忙过来。林殊见自家少爷过来了立马头也不磕了,抬起头来,额头上红了一片。林晟睿看到领头那人,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拱手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季大人,小仆不知何处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饶他一次。”季星河没有回应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却是质问,“瑞安,怎么,出了宫了,连老师都不叫了?”季星河的声音还是慢条斯理的,眯起的眼眸里有那么一丝冷意。林晟睿手指收紧,攥成了拳,指尖泛白,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沉默良久,行了一个夫子礼,叫了一声,“老师。”季星河这才“唔”了一声。“不知学生这小仆……”“黄口小儿罢了,只是这胆儿肥得很,瑞安还是要好生教导为好,幸亏这次遇到的是为师,若是别人……”“可不知还焉有命在。”季星河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殊,顿时让她僵在了原地。“那便多谢……老师了。”“无碍。”季大人一行人没有停留,抬步便走了。林殊是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动怒,面色阴沉得可怕。好在三公子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平复下来了,林殊很有眼色的地没再问什么,从地上起来便跟着公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