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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似琉璃的孩子——这样虚伪的话是说给谁听呢。“是哟,不然今剑凭借什么存在呢?”“但是今剑不用为此感到无措啊。”你满怀着虚情假意,锐利的安慰字眼一个一个地漏出柔和的嘴弧。“你不是即使如此也属于一个地方吗?你不是只为审神者而存在的刀吗?”“怎么成为只属于亲爱的审神者的守护刀,不好么?”刀剑,没有意识地被握在用刀之人手中就可以了呀——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然后你还在挑拨金发的手被一把掐住。“不要再说下去了。”你因为对方的巨大力量不得不停下来,而对方这样毫不留情地威胁道。“虽然没兴趣和他们打交道,但是也不会放任不管。”抬眼,是浑身被孤傲气质围绕的男子,生来孤独,死亦孤独,他暗金的蛇的眸子淡漠地注视着你。「独自战斗,独自死去。」前方什么都没有。你正想笑,他却在抢先一步那之前打断了你,“不要向我搭话。”咖啡色的皮肤,削薄的嘴唇,黑龙纹身缠住有力的左臂,大俱利伽罗以一种空气都会冻结的语气拦截你接下来任何可能会做出的行为。他傲立在那儿,白衫里面隐现的麦色胸膛有流畅的线条。“我对你没兴趣。”他要一个人。在确信阻止了你之后,大俱利伽罗立马避你如狼虎蛇蝎地退回到来时的血云阴影之中,毫无加入你们这群妖魔鬼怪的狂欢之中的意思。你只看见,蛇的金眸回头一眼冷漠横生。“哈、这份对外界的抗拒之心到底是真是假,独自生来独自归去的可能性存在吗,脱离社会群体会形成什么样的性格呢?”但是和你又什么关系呢?你只回过头,眉目淡淡地看向髭切:今剑在你面前早就已经不堪一击。“所以,你还想怎样威胁我呢。”“该说不愧是斩了……吗?”髭切手指摩挲着嘴唇静了许久,随后眯起眼,流淌出甜蜜的气息,“真是能让所有付丧神避之不及的女人。”明明他们才是刀,你却更锋利而冷酷着,比刀还要坚硬无情。不仅小狐丸、今剑、大俱利,就连髭切自身在你面前都显得脆弱。“说起来……是呢。”“黑鹤都为你痴迷。”仿佛突然因为这句话意识到了「这是个有趣的东西」,髭切凑近过来,以呼吸交织的姿势。灿烂颜色的发投落阴影、打乱色度的感知,他细细分析起你脸上挂着的表情。普通的美丽,普通的恶毒,普通的高傲。一切却是那么浓烈如鸩酒。你也任由他看,轻浮又温柔的口吻给人痛感。“怎么、连伪装与真实都分不清吗?”——对了,就是这种辛辣的,绵柔的,反复无常的感觉。扰人心神、惑人心智。“罪孽深重。”髭切笑眯眯地敲锤定音。你只呶呶嘴,顺手捞走了髭切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一时间所有的喜怒哀乐皆成浮夸的油彩。“是啊,若是这个世界真的有业障的话,”从攀附男人的姿势里抽身离开,你如鸟儿般张开双臂,分明是一种纯净美丽渴望自由的姿态,却因狰狞之面而被衬得丑陋又怪异。“十八层又怎够我坠落?”“小狐丸,你说是么——?”被野兽的直觉驱使,他察觉了你言语中透露出预感不妙的信息,小狐丸蓦地被关心则乱的急躁所俘获。“不妨等阁下将知道的都告诉小狐,小狐再与阁下畅谈一番?”但他旋即改口,换上了一种暧昧的问法,讨着糖果般。“小狐是真的好奇哪。”而你只冷冷地注视着小狐丸,等到坦率的毁灭欲和不安膨胀在他紧缩的兽瞳里、再无遮拦,也未曾开口。——他这样忍耐着自己,被暴戾不安折磨着的样子真是有意思啊。你不由地嗤笑了一下,“那你不妨猜一猜啊。”比如你是怎么阻止他神隐审神者,又比如你是怎么……毁灭了她的。真是可怜。那夜对着你的杰作,一具少女的尸体,你极其恶劣地、又充满保护欲地疯狂笑了起来……“你到底做过什么!”在那刻,小狐丸听到自己血液油般沸腾着,长年未感知过了的人类情绪重回他的身体,叫他暴戾,叫他失态,叫他和凡人一般卑微。“做过什么?那当然是——”你的声音在他的胸膛里敲出幽深冰冷的回音。“杀死了大狐丸君的心爱之人啊。”你有些兴趣盎然地转过头与其对视,接上了后半句话的金发付丧神也朝着你温和柔美地一笑,喉咙里尽是温柔的摩擦。于是你忽而想起了一件忘记了很久的事——那一夜之前黑鹤本来是有话要对你说的。不过后来就没有了。“你真是疯了。”他看着你握着沾满另一个审神者温热血液的刀,脸上依稀有一种残忍的温柔。为什么呀?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表情呢?明明那般活着的她还不如死了,你只是为她好呀……你并没有做错。作者有话要说: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但再凄惨也不能改变,她是个人渣的事实将隔壁婶婶的神隐(因为杀死了)之人是“你”呢虽然我修文超慢,但是就是超级喜欢修文!其他的听不见听不见!☆、怒(修)01“我的心爱之人?……”小狐丸感到极其可笑,他们这样的暗堕刀剑没有心,更没有爱,哪来的——她。我最爱的她。食髓嗜人的痴念业障在那一瞬间完全淹没了小狐丸,曾经痛失的记忆现今突然回来,紧缚住他,古怪的情愫流窜。他想起来她最喜欢叫他“小狐”,想起来她最喜欢笑得眯起眼,想起来她最喜欢用手指挠他的手心。小狐,小狐,你的头发打结了哟。小狐,小狐,要吃油豆腐吗?小狐,小狐……身材很高大。毛发好柔软。对我十分的温柔。那是她的小狐。她的小狐多么想带她逃离啊,却让那座本丸,永永远远地、成为了她的埋骨之地。他慢慢地绝望地低下头,听见他的审神者在耳边轻语,吐息像是拂过的一场潮湿又朦胧的春雾,“你们能为了我……那么努力…好开心呀!”然后水汽迟迟地化作了雨水。是啊,狐狸娶亲的那晚天空还没来得及下起雨,狐狸的心就永远下起了雨。从此他开始“失忆”,从此开始“活下去”。只是他不再听,不再看,不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