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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只讲给你听

    “你说,为什么秦总请了一周的假。”实习助理问。

    刚打下班的时间,秦音景拎着早就收拾好的文件,离开了办公室。李汾看着远走的秦总。一周,秦总整整消失了一周,说在家办公。家里肯定有缠人的小妖精。现在比员工还积极下班。

    “恋爱了,肯定是恋爱了。”

    “我好像见过那个人。”实习助理想到了送秦总上医院的那天。一个急匆匆跑到公司门前的女生,是她吗?秦总不缺人关心,唯独她。我不认识。

    “你说说看。”

    “秦总送上了救护车后,她的身影从远处跑过来。我不认识她,停在我面前时。手上的包没有拉全,留了一个小口。急切问我秦总去了那个医院,就离开了。”实习助理又回想了那个场景,补充道,“像一只张扬的野猫。”

    “她和我谁好看。”李汾随口问。

    可是小助理没有应声,还沉浸在回忆里。李汾生气抱起助理说: “停止这个话题,回家。”小助理被吓了一跳,想起了外面还有一些人没有下班,这样出去不太好。

    “jiejie,放我下来,外面还有人。”

    李汾没有理睬,抱着小助理径直穿过办公区。李汾生气了,小助理今天晚上怕是难过了,手忙脚乱企图用文件夹遮住自己,虽然没啥用。她和李汾恋情公司的人都知道。

    “我们也是她们paly的一环吗? ”

    “习惯就好。”不仅要加班,还得吃狗粮。谁家公司这样。员工瞧了一眼,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刚打开家门,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到秦音景耳朵里。厍玉背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当下热门的综艺。餐桌上放着新鲜的蔬菜和已经处理过的鱼。

    工作不忙,更多是精神疲惫。那场闹剧后,好久都没有下厨的秦音景,给厍玉煮了一碗面条。碗上铺着金灿灿的煎蛋,有点焦。得亏没有煎糊,不然厍玉会为了这个鸡蛋,难过一周。

    “你的工作不应该很忙吗?”厍玉看着刚从外面的回来的秦音景。自从上次回来,我夸了她煮得面条好吃。这几天回家的时间都很早,还抢着下厨。

    “不怎么忙,怎么了吗?”

    “没什么。”

    “那今天我挑战了一下酸菜鱼。”秦音景兴奋说道。

    爱人的肯定似比一切甜言蜜语更有用。

    综艺画面里人正在哈哈大笑,厍玉靠在沙发上发呆。秦音景对她越好,她越有负罪感。百度上说,爱人就要不自私,,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空间。抽象的回答,厍玉对这个问题依旧很迷糊,没有理解。

    走到厨房的门口,秦音景背对她,拿着刀正在切辣椒。

    “你会做吗?”

    悄无声息出现在秦音景身后。厍玉突然出现的声音,秦音景的脑海闪过些模糊画面,愣了神。刀刃划过手指,辣椒进入皮肤。辣得人有点疼。

    “嘶。”秦音景没忍住疼痛。

    那刀似乎在厍玉心上划了一刀。手指上还在向外渗血,滴到了白色瓷砖上。厍玉拉住秦音景的手指放到了水龙头下。

    “辣椒对伤口刺激很高,先冲掉。”

    厍玉的语气冷噤冷静的可怕,一个小伤口,几天就会好了。厍玉没有再让秦音景进入厨房。前段时间,秦音景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赌气没有去帮忙。

    秦音景,秦音景,你怎么不叫叫我,不叫我帮你。你不知道我的厨艺比你好吗,我还比你更懂厨房吗?

    “我吓到你了?”厍玉还是奇怪,为什么会被吓到。

    “嗯…”话卡在了嘴边,秦音景摇摇头。

    “吃菜吧。”

    夹了些蔬菜放在秦音景碗里。为什么欲言又止?厍玉没有心思再专心吃饭。她和我一样也有秘密吗?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你住吗?”

    “对。”

    “你mama人真好,给你一个大房子住,还不来烦你。我mama恨不得粘在我的身上。”厍玉悠悠说道。

    “mama嘛,做什么事都是合情。”

    “合情又不合理。”厍玉开玩笑说道。秦音景想张口说话,食物卡在气管。费了好大劲,咳了出来。饭菜剩了一大半,秦音景恍然间没有了胃口。

    “你去吃吧。”秦音景侧身躺在沙发上,“我休息会。”说完,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秦音景再次醒来,厍玉穿着睡衣,眼圈有点红看着自己。

    “什么时候了。”

    “晚上10点多。”

    “那我去洗澡了,你早点睡吧。”

    “我想睡你的床。”厍玉忐忑问道。

    “可以。”秦音景轻声回答。已经走完了半层楼梯,转身后 “哒哒哒”的声音传来。原来厍玉跟上了秦音景的步伐。又抢先一步,进到了秦音景的房间。

    “我帮你暖床。”整个人藏进了被窝。

    夜晚来临,厍玉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秦音景洗完澡,一个人站在天台边,小区的树木被风吹得响。睡衣太过单薄,浴室带出的热气最终消散在空中。

    秦音景回忆起爸爸mama还在的时候,一家人最喜欢在天台坐着。没有时间、话题的规定。记得一次,学校的秋天和夏天没有什么区别,她收到一大堆围巾、大风衣等,冬天才能用到东西。

    “mama说:我的城市降温了,给我买了一些保暖的东西。可是C城夏天还有一两个月才过去。而且我一个人抱到了二楼。”

    “我当时看天气预报说不久后降温。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学校那边。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冻着。”

    “你的女儿有手有脚,还有工资。可以自己买。”秦音景叹气道。

    这么一说,来了脾气,连忙说:“自己买得和mama买得是有本质区别。况且,还是我亲自去商店挑选。”

    无论秦音景怎么说,都说不过mama。最后都以那句“我是你mama。”结尾。秦音景会附和着一句“是的,你是我的好mama。当然你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距离那个晚上,过去了好久。许多细节渐渐遗忘。微风吹落下椅子上的树叶,枯黄的树叶,褪色的椅子。一双温热的手落在了秦音景右肩。

    “你在看看星星吗?”

    云层遮住了大半的天空,看不到亮闪闪的星星。秦音景疑惑回答:

    “晚上没有星星,看星星干嘛。”

    “所以看我吧。”

    椅子上的树叶被扫落在地上,厍玉搬了略小的椅子——那是mama常坐。椅子放在了秦音景的身旁。好寂静的夜晚。厍玉安静趴在她的腿上,秦音景感受到了属于旁人平稳、温热的呼吸。忽然间情绪上头,好想哭。

    厍玉躺在床上等待了很久,秦音景迟迟没有上床。她好困,却觉得今天的秦音景藏了很多事情。一楼没有找到,二楼的书房也没有。

    秦音景靠着椅子,坐在了天台最中央。夏天晚上的风比白日凉爽,甚至带些冷意,吹得厍玉有点冷。秦音景一动不动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

    “我想听故事。”

    “我不会讲故事。”

    “我想听你的故事,想听你讲你的故事。”

    “那我只讲给你一个人听。”秦音景开玩笑说。

    “只能讲给我一个人听。”厍玉骄傲地重复了秦音景的话。

    有时候,秦音景常常在想,为何自己刚成长,还没有好好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生活,轰然间全都成为泡影。后来又觉得,上天也难,可能它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一些无法避免的事情出现前,自己有能力。结果终究算好的 。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没出现前,我觉得自己吧,老老实实管理公司就好了。你出现后,我觉得人生圆满了。”

    千千万万中,相爱的概率万分之一。

    “当时我就在想再努力一下,你要走我也拦不住你。”

    可能你不拦我,我也不会走。厍玉心里犯嘀咕。

    “这次我肯定不会走。”天色见亮,厍玉有些困意,看向远处的鱼肚般的天空,“太阳都快出来了,我们去睡觉吧。”

    李汾:你又迟到了

    秦音景:没迟到,直接请假

    李汾:什么,你跟谁请的假

    秦音景:人事部

    李汾:算你厉害

    秦音景:把工作整理一下,发我邮件上